星期一, 十二月 10, 2007

星期一, 十二月 03, 2007

关于《新周刊》

《新周刊》的专辑“29为外国摄影师的视觉中国”,最先是在无忌上看到的(顺便说一下,我经常去那个唾沫横飞的地方)。直到那在手里看的时候,才感到一种文化的耳熏目染对于将要把这种文化记录在胶片上的摄影师来说,或是祝福,或是诅咒。

Michael Wolf的几张作品都在中国农村拍摄。我不是愤青,但是这几张照片让我联想到《国家地理》在20年代初拍摄的一系列非洲土著人的照片。这种表现人和人群的手法非常有人类学研究的味道。在我看来,这是一种肤浅的表达方式,是缺乏交流的产物。到此为止,就不扯到“后殖民主义”上去了。

这本杂志里,有两个地方让我停了下来。Alessandro Digaetano的一张照片里,一群年轻人站在烽火台的模型上,后面是现代建筑群。这种照片根本谈不上漂亮或者有冲击力,更多的要靠理性去解读。如果我是摄影师,我会对这个场景有拍摄的冲动么?可能不会。因为我已经对文化符号麻木了。

另外一个让我愣了好久的地方是Marc Riboud的一句话:“今天的中国摄影师似乎受到许多西方最差摄影师的影响”。这话味儿够重,但是Riboud到底指什么呢?放弃自己的视角?技术至上?糖水片?真是猜不透。

星期四, 十月 25, 2007

小道消息

据说下个学期我们系里要来一个《国家地理》的摄影师。

如果真的来的话,我真的要准备多买几件毛衣,程门立雪去了。

星期一, 三月 05, 2007

摄影的“死亡之角”

上个星期看到法国电影理论家Christian Metz的一篇叫做”Photography and Fetish” (《摄影和拜物主义》)的文章,对其中关于摄影和死亡的论断有些怀恨在心。他在文中说道,摄影的一个主要功能是把时间的一个片段变成木乃伊,供活着的人观赏。不仅这个片段变成了木乃伊,那一瞬的被拍摄者也随之“死亡”,因为那个时候他(她)的状态和那段时间一样,永远不会回来。更要命的是,他接着说道“活人把死人的照片当作记忆的留念是一种重要而且明显的社会行为。但是另外还有一种更加真实的死亡每天都在逼近我们,因为每一天,我们都向自己的死亡靠近了一步”(原文如下:The most immediate and explicit is the social practice of keeping photographs in memory of lived beings who are no longer alive. But there is another real death which each of us undergoes everyday, as each day we draw nearer to our own death.)。

我觉得Metz有点变态,本来挺美好的一件事情,怎么就……

作为摄影爱好者,看到有人把自己倾注了那么多热情的爱好和死亡联系在一起,简直是有些令人作呕。想象一下,每次给人拍照,按下一次快门,就想“ok,这个人一定意义上已经死了,他(她)的木乃伊就放在我的Compact Flash卡上面。”这还不够,Metz还要让我们意识到,“那一刻已经过去,我也已经离自己的死期进了一步”。天啊,这还是摄影么?这不是自残是什么?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Metz的观点不无道理。我们可能会对着一张照片说,“啊,这照片拍的太棒了,这孩子像是要从照片里跳出来一样”。但是我们不太可能对着一段电影说“这镜头拍的真好,这这孩子像是要从屏幕里跳出来一样”。这是因为,和电影不同,我们在看照片的时候,潜意识中会有一个假定:照片是死的。正是视觉符号传达出来的活力和摄影无生气的特质产生强烈反差的时候,我们才会说“像是要从照片里跳出来一样”这样的话。一副摄影作品是否成功,一定意义上取决于这种反差强烈的程度。

摄影是非常奇怪的东西。它所能构成的符号可以表达各种各样的含义,但令一方面,它的确把逝去的瞬间变成了“木乃伊”,无论这尊木乃伊看上去有多么的鲜活。弗洛伊德认为人有拜物的天性(他觉得拜物源自于一种焦虑,一种孩童时期对男女性征不同的焦虑),而Metz则说摄影正好迎合了拜物的天性。照片可以放在口袋里轻易携带,想看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匆匆的瞟上一眼,或是仔细端详一阵,抑或再旁人面前炫耀一番,然后心满意足的放回口袋。我必须承认,对于被摄人或物的喜爱,促成了我对摄影的喜爱。而我对摄影的喜爱(和我对生活的热爱)让我不愿意看到摄影了无生趣的一面,而拍摄作品的优劣又不可避免地寄生于这“死亡之角”。

其实,这一系列的剖析并非我读了Metz这篇大作最大的心得。最重要的是,我彻底懂得了为什么大多数理论家为什么都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作品来。

星期一, 一月 01, 2007

新年愿望

新年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写下自己在2007年的愿望。仔细想了一下,我的愿望真的不多,但是似乎都很重要。下面是其中的一部分。

一、读完Susan Sontag的《论摄影》。读过其中的一部分,实在读不下去了,因为很是不喜欢她对于摄影的敌意和她的“故作高深”的文风,但是后来接触了一些女权主义的文献以后,开始能够理解她的一些说法,并且接受她的思维和表达方式了。我个人感觉,这本书差不多属于那种要么喜欢或者要么痛恨的类型。前段时间看了一下Amazon上读者对它的评价,5分制中,18个读者平均给了它3.45,还算差强人意。但是有44%的读者非常喜欢,22%的读者非常不喜欢它,两者加起来就占了总数的66%。从直方图上看就是那种两头大中间小的分布。我的感觉还是不差的。


二、练习巴赫的平均律曲集(The Well-Tempered Clavier)。一首一首的啃。以前零零星星的练了一些,听了András Schiff的录音,尤其是听到的十四首Prelude & Fugue No. 14 In F Sharp Minor Bwv 859,才觉得自己亵渎巴赫的厉害。

三、开始接触中幅。这个再怎么也得等到下半年了。当我第一次从哈苏的观景器看出去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宿命了。这种感觉以前只有过一次,我最终被带进了婚姻。我一向很讨厌摄影重器材轻内容,但是我想喜欢摄影的人,无论再怎么百毒不侵,总有被器材打动的时候。只要想着图片本身比想着器材多就好。

可以在2007实现这三个愿望,我已经不能更开心了。